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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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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

“媽媽、舅舅, 我可以把這個送給珩珩嗎?”莊書文拿起大舅舅送給他的小木雕,征詢家長的意見。

楊夏夏點頭,將小女兒放到桌邊的搖籃裏, “當然可以, 珩珩最近還是不開心嗎?”

“嗯嗯。”莊書文點點頭,學韓嘉珩的話, “但珩珩說他不是不高興, 幹媽能實現夢想他和幹爸都高興, 只是舍不得幹媽。”

聽到這兒, 楊夏夏夾菜的手一頓, 她這些日子想了很多。自從懷上莊書文以後, 她孕期反應太大了,根本沒法去上班便聽她爹娘的話辭職了。後來,莊書文大些了,她又懷上了莊書柔, 公公高興得不行。寄來了一大筆錢票, 讓她好好養胎,正好又沒有合適的工作,她便也沒再去上班。

聽見丈夫在教兒子什麽叫夢想, 楊夏夏更沈默了。在她婚前, 她在村裏工分拿滿又去黑市賣吃食, 除了為添補娘家, 其實也是因為她也想靠自己做出些名堂。包括婚後的婦聯, 即使那裏的正式工把她當打雜的用, 她也是每天都認認真真完成分到的工作。

但現在呢, 楊夏夏看眼丈夫和兒子,又看眼搖籃裏熟睡的女兒, 她最拿得出手的好像就只剩“莊副團的妻子”這個頭銜了。這麽想著,楊夏夏越來越難受,等到了晚上,她看向莊瑋,“我想去上班了。”

莊瑋沒有猶豫,“好啊,等我明天去後勤幫你問問,允兒不是辭職了嗎,至少機械廠是有名額的,我們可以和想去市裏的人換。”

“你不反對?”家裏的長輩無論公公還是她自己的爹娘,肯定是不會願意的,比起那點工資他們更願意自己在家照顧好丈夫孩子。莊瑋一直沒就這個事表態,楊夏夏原以為他也是認同的。

莊瑋揚眉,“這反對什麽?你婚前就是個獨立能幹的姑娘,我娶你是因為愛你,可不是為了把這個能幹的姑娘困在家裏的。”

楊夏夏鼻頭發酸,想起他們的初遇就在黑市,“那我這幾年無所事事,你是不是很失望?”

莊瑋屈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怎麽會?這三年裏你操持家裏、養育兒女,這要是叫無所事事,那我大概也是無所事事。”莊瑋的心思沒有韓宥細膩,但他和楊夏夏日夜相處,也看出了她自從得知祝熙語和韓允都要參加考試後的焦慮,最近也在找機會想和她溝通。

他難得做穩重樣,“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熙語讀書比我們所有人都厲害,連彭政委都稱好的那種,所以高考是她的路。咱們的天賦不在讀書,就能說我們不如她嗎?比起做飯誰能比過你?比起做衣服誰又能比過何秀兒?”他擦掉妻子的眼淚,壓低聲音,“不要急,國家會越來越好。現在是讀書人先得到機會,後面各行各業肯定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楊夏夏的眼裏閃過希望,卻還是有些愁悶,“讀書好能寫書賺錢,還能幫韓團長,師部和司令部好多人都喜歡熙語的書,肯定會因此高看韓團長的。秀兒做衣服也特別賺錢,但我會做飯一點用也沒有,早些年還能去黑市掙點手工費,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莊瑋有些心疼,作為常年被用作和韓宥作比較還總是輸的那方,他很理解妻子的心情,也很欣慰她沒有因此產生什麽類似嫉妒的負面情緒,“不能這麽算的,夏夏。那我和韓宥比起來,獎金沒他多、升職沒他快、長得也沒他好,難道我就是失敗者嗎?韓宥在我們軍區一騎絕塵,最近卻也在為調首軍區苦惱。我們都是正在努力的普通人,夏夏。比的其實只是能先抓住機遇罷了。”

“再說了,廚藝哪裏沒用?古時候廚藝好了大了那是能光宗耀祖的,小了也是能家纏萬貫的。”莊瑋不敢往深了說,畢竟運動剛過去,大家還是比較警惕的,“我知道你不甘現在的狀況,也想要作出自己的事業,會有機會的。”

楊夏夏本就只是因為焦慮一時想不通而已,聽到丈夫這麽說心裏舒緩了很多,她先是否定了莊瑋的話,“你才沒有是失敗者,你多厲害呀,性格也比韓團好,我就喜歡你。”又想起剛剛莊瑋提及的事,“韓團想調職去首都,是熙語要考去首都嗎?”

莊瑋點頭,“熙語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北城人,下鄉去了南省才認識的韓宥,有機會肯定是要回去的,允兒也是要跟著她走的。”

楊夏夏在心裏咋舌,她不了解內情,便只以為韓宥兄妹倆甚至高文柏都是在遷就祝熙語的腳步,靠上丈夫的胸膛,“就算以後有機會像以前那樣做生意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楊夏夏和祝熙語關系不錯,平時相處也很融洽,但她也確實覺得祝熙語丟下父子倆獨自在川省是個錯誤的決定。在楊夏夏看來,祝熙語已經在寫作上有了這樣大的成就,三本書的稿費就能養她自己一輩子,韓宥又這樣英俊和優秀,祝熙語這完全是舍了自己的好日子不要,給自己的人生添難度呢。

這樣想她也這樣和莊瑋說了,沒想到莊瑋聽了只是笑,“你的擔心完全是反的,他們倆裏患得患失的是韓宥。”莊瑋想起最近韓宥在工作上愈發狠厲,也很咋舌,“你看著韓宥冷冰冰的,一副什麽事都難不倒他的樣子,但其實他才是感情裏弱勢的那方。”

莊瑋很了解韓宥,嘆口氣,“與其替祝熙語擔心韓宥會做些什麽,不如替韓宥擔心擔心祝熙語去了首都他怎麽辦吧,我敢保證那小子心裏虛著呢。熙語的容貌和才華在哪裏都是佼佼者,你看平時韓宥那醋勁和藏著的占有欲,要是...”

楊夏夏有些震驚,她對這夫妻倆最大的感觸就是感情好,祝熙語對韓宥很依賴,沒想到事實上是反著的嗎?但和祝熙語感情再好,她也沒有心情和丈夫聊另一個同齡女生有多優秀、漂亮,便換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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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不算完全如莊瑋所說的那樣,因為韓宥還沒意識到自己隱約在為這件事憂慮,此時他借著月光默默註視著妻子有些清瘦下去的臉,滿心滿眼正在琢磨的都是該怎麽樣替她養身子呢。

祝熙語真得很刻苦,刻苦到哪怕所有人都覺得她十拿九穩,她還是從下定決心那日起就進入了強度非常高的覆習生活。早上跟著韓宥一起起床,除了午休一小時外一直學到晚飯時間。用過晚飯後陪著家人休閑一小時以後又回到書房學到九點半才算結束。

楊梅寄來的和川省高中這邊的試題,祝熙語來者不拒,書房角落用過的教輔越堆越高,她也跟著瘦了不少。家裏本來自韓宥升任以後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食堂裏解決了,但看到她這樣韓宥又心疼,硬生生擠著時間回來做飯。

第二天韓宥又急匆匆下班往家小跑的時候,韓明勝叫住了他,“韓宥,不急,家裏有人做飯呢。”

韓宥回頭見著韓明勝提著些調料從供銷社的方向走過來,伸手接過,好奇,“老家來人了?”

“你真是忙暈了。”韓明勝有些心疼,“以前都知道找人帶珩珩,現在怎麽忘了公社裏有不少做飯好吃的嬸子呢。”

韓宥一楞,扶額,“還真是。那...”

“我打聽好幾天了,愛幹凈也不多話,放心。”韓明勝知道兒子在祝熙語的事上有多講究,自然也替他考慮了這些,“今天是第一個,等她做出來讓熙語試試合不合口味,要是不喜歡了,我還有別的人選。和這人說好了的,就算不合格也給她一塊錢辛苦費,她不會在外亂說的。”

韓宥擔心的韓明勝都考慮到了,韓宥也就不再著急,隨著父親的步子慢悠悠往家走。

祝熙語聞見飄來的飯菜香氣,歪歪頭拉伸了下肩頸才起身往廚房走,“韓宥,你今天回來這麽早呀?做的...”話音戛然而止,祝熙語看向廚房裏陌生的婦人,停下腳步,“您是?”

婦人回頭見到祝熙語,被她漂亮的面容晃了神,聽見她的聲音局促地拿毛巾將手上的水珠擦幹,“您好,太太。我姓白,是附近公社的,韓老爺子找我來說是給家裏做飯。”

“好,那你忙吧。”祝熙語聽到這裏就明白了,有些感動,她和韓明勝一直不算是特別親近。但剛結婚時韓明勝就會頂著丁芳舒不善的視線給她煮雞蛋,來到廣市以後也是默默承包了家裏和韓嘉珩的許多事,讓她安心創作。這些日子韓嘉珩心情不好,這麽疼大孫子的老爺子卻一句話都沒多說,現在還特意給她找了保姆。

這感動在飯菜端上來以後達到巔峰,因為韓明勝竟然默默記住了祝熙語的偏好和忌口並轉告給了準備的人,四菜一湯,全是她喜歡吃的。做飯的嬸子也利利索索、幹幹凈凈的,盛好飯菜還打算餵韓嘉珩,被制止後就準備回廚房吃飯,碗裏留的都是素菜。被韓家人邀請幾次後才回到餐桌,竟然還懂用公筷。

“謝謝爹。”飯後,送走白嬸約好後面的工作和薪資,祝熙語向公公真誠道謝,“這些日子讓您費心了。”

韓明勝擺擺手,“一家人不說這些,你安安心心考試就好,有啥就給韓宥或者我說,我們替你辦。”

“想吃什麽就和白嬸說,想吃我做的什麽也和我說。”韓宥話語裏掩飾不住的心疼,“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媽媽要和珩珩一樣吃多多的。”韓嘉珩摟住媽媽,伸出自己白嫩嫩、肉嘟嘟的胖胳膊,“要和珩珩一樣。”

“好。”祝熙語捏捏兒子的小胖臉,“珩珩明天去找小夥伴玩好不好?”

祝熙語示意韓宥拿出那套特意從北城買來的玩具,“媽媽給珩珩買了新積木,可以和書文一起搭新模型了。”

韓嘉珩的註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這段日子經過韓宥和韓明勝的開導以及他對祝熙語的愛,他其實已經逐漸接受了祝熙語可能會離開家的事實。

祝熙語又向他承諾,“媽媽下個月才考試,最近不會走的,而且媽媽出門的話一定會告訴珩珩的。書文他們都想你了,你不想他們嗎?”

沒人會覺得祝熙語會考不上,因為無論是按楊梅寄過來的模考卷子,還是廣市高中這邊組織的模考,她的成績都很好。韓允甚至因為祝熙語的成績被嚇到不行,以為大家都是這個水平,更加刻苦地學了起來。但其實按楊梅的說法,祝熙語的成績拿去和北城那群人比起來都是名列前茅的。

“好。”韓嘉珩想起這些日子在育紅班,家屬院的小朋友都拿著自己的糖果和玩具來找他,以為他是難過媽媽會離開,還七嘴八舌地告訴他,他們可以找爸爸媽媽幫他,在小孩子眼裏自己的父母無所不能,肯定能解決好朋友的煩惱。韓嘉珩抱著積木,詢問,“媽媽,我明天可以把這個帶去育紅班嗎?”

“如果老師允許的話。”祝熙語點頭。

韓嘉珩興奮極了,“要是老師不答應,我就讓爺爺帶回家,放學再找他們玩。”

韓嘉珩的小情緒被解決,祝熙語徹底沒了後顧之憂,按部就班學習,瘦下去的肉也被韓宥和白嬸養回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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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十二月初,北城率先拉開了考試的序幕。第二天考完後,韓青陽顧不上休息,立馬就打電話回了老家和廣市,講了一些考試的流程和心得。

韓允聽著韓青陽的話,緊張地拉著高文柏的手。她這段日子住在婆家和祝熙語一起備考,整日整日地不出門,白了不少也胖了不少,小臉圓圓的,竟然還多了幾分稚氣。

高文柏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在紙上記下“桌子不平”四個字,繼續聽韓青陽講。

等掛掉電話,韓宥和高文柏本子上記下了不少東西,高文柏先開口,“那兩天的飯讓我媽去我家做吧。”這對應的是韓青陽說的他們考場有人因為吃壞東西缺考的事。

韓宥點頭,梁佩珊心細又了解姑嫂倆,確實最合適。他看向那個“桌子不平”,有些不確定,“咱們廣市的桌子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是有些坑坑窪窪。”祝熙語初考時就遇見了這樣的桌子,“但監考老師那裏準備了硬紙板,要是坑窪太多可以申請墊一個。”

“那就好。”韓宥劃去,“文柏明天再去教育局問問這個能不能自備。每個考場又準備得充分嗎?咱們提前多做準備比去了遇上好。”

高文柏點頭,“哥和嫂子考試前就住到廣市去吧,我家離這兩個考點都很近。招待所肯定很擠,當日往返的話嫂子又太累了。”

“好。”韓宥沒和高文柏客氣,“我們下周五過來。”說完又想到祝熙語去年回老家前幾天有些認床,低頭確認,“可以嗎?”

祝熙語點頭,見屋裏所有人都很嚴肅,尤其是韓明勝都坐不住了,在客廳走來走去。笑著緩和了氣氛,“青陽也說了北城的卷子難度不高,知識點也都是三嬸和楊姨的資料裏涉及過的,不用緊張。”

她拉過韓允的手拍了拍,“就當做平時你來我家裏和我一起模擬考試一樣就好。”

韓允強擠出一抹笑,“好。”

高文柏收到大舅子的眼神,趕忙跟著寬慰,“你準備了這麽久,肯定沒問題的。”

韓嘉珩也帶著表妹高惜麥一起給媽媽們加油,童言童語,總算緩和了韓允父女倆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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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最後一周註定是難捱的,安靜了兩個月的家屬院隱約躁動起來,但祝熙語還是穩紮穩打地覆習,甚至帶著韓允縮短了覆習時間以保證自己的狀態。

考前第五天,祝熙語在何秀兒那定的加厚棉襖、棉帽和棉靴送了過來,考場不會有任何取暖設施,甚至會門窗全開,保暖是很重要的問題,不然很難撐過兩天。

考前第四天,祝熙語調整到了考試的作息,韓宥爺孫三代也跟著改了作息,全家進入備戰狀態。

考前第三天,顯市的韓峰夫妻倆打來電話,肯定了覆習資料的全面性,給姑嫂兩人註了一股強心劑。

考前第二天,韓三叔等長輩們紛紛來電,表達了關心和寬慰。梁佩珊確定好了考試的菜單,提前去了廣市安排姑嫂兩人的吃住,並將韓宥特意準備的祝熙語熟悉的床品帶了過去。

考前最後一天,韓宥請了假,申請了車,在韓嘉珩爺孫倆殷切的註視下離開家屬院去了位於研究所的高文柏的家,又帶上韓允提前去熟悉了考點。

廣市考點人群熙熙攘攘,基本都是幾人圍著一個考生殷殷叮囑。韓宥帶著祝熙語坐在車裏,警惕著車外,怕再出現報名那日的情況。

祝熙語放下手中的資料袋,確保自己帶好了所有東西才擡起眼看向車外。校門口掛著橫幅標註著“1977年川省廣市第2考點”,門口擺著好幾個牌子,上面畫著學子們學習的場景,配著各種鼓勵的話語,看著就讓人心潮澎湃。

“叮鈴鈴——”進場鈴聲響起,韓宥護著祝熙語下了車,將她一直送到了門口才摸摸她的小臉,“我就在外面等你。”

這句話比所有的一切話語都動人,祝熙語擡眸回視他,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等我回來。”

這三個小時韓宥便一直站在門口等待,周圍有不少送考的人試圖和他搭訕好打探祝熙語的情況,都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倒是他從中得知了好多學生都準備得不太充分的消息。

他微微垂下眸子,雖然他們比大多數人更早知道,但他們也不可能為了公平將這個還在討論中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祝熙語他們提前準備也有賭的成分,而等到消息徹底確定後,他們也將不少北城來的資料和試卷免費分享給了廣市、顯市和漢臺市的高中、知青辦,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完全公平的事,他們只求問心無愧。

十一點半時,才有學生陸陸續續走出校門,韓宥個子高,一下就看到了祝熙語,她看起來還不錯。

韓宥接到人立馬就問,“凍著沒?”比起考試結果他更擔心這個,祝熙語的身體雖然經過鄭老的調整好了不少,不再會那麽輕易就感冒生病了,但若是生病,一定來勢洶洶且很難好全。

祝熙語搖搖頭,接過他遞來的水杯暖手,“秀兒這衣服和鞋子都做得很好,很暖和卻不笨重,我看題的時候就把手縮進袖子裏,所以還好。”

韓宥將車門拉開,把人送進去後才回到駕駛位,“那就好,別只抱著,喝點暖暖。”韓宥特意準備了幾個保溫壺裝著熱水,聽到結束鈴才倒進玻璃杯裏拿出去,一是方便晾,二是方便祝熙語暖手。

祝熙語乖巧點頭,抱著杯子喝了好幾口,“你怎麽不問我考得怎麽樣?”

韓宥輕笑,“認識你這麽多年,還看不懂你的眼神嗎。”祝熙語為人低調,只有在涉及到自己的領域才會發表意見,而每當她露出這個表情,就代表她對自己即將說的話、做的事十拿九穩。

“哼。”祝熙語嘟嘟嘴,“本來還想看看你緊張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韓允後來和祝熙語說韓宥在她生產那日緊張得都不像她哥哥了,祝熙語一直很好奇。

韓宥失笑,心裏冒出一句話卻又吞了下去,只帶著祝熙語回了高文柏家裏吃飯、休息。

下午的政治考試也很順利,韓允用過晚飯後癱在沙發上嘆氣,“今天兩門都不算難,只希望明天的數學也這樣善良。”韓允四門裏學得最吃力的一門就是數學,其次就是地理。

“應該也不會太難。”祝熙語觀察得很詳細,在她的考場裏,連語文這門科目都有好多學生交卷的時候空了不少位置,出校門那段路也都表情凝重,可這份卷子在楊姨出的卷子裏只是中等難度。下午的政治也是如此,這就證明她們倆的準備可能是大於考試內容和難度的。

事情也正如她推測的那樣,第二天的考試唯一有些難度的是歷史,但也在可控範圍。

至此,為期四個月的備考正式結束,1978年也跟著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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